孟子啟迪83
滕文公下
Verdi - Aida - Triumphal Marc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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匡章曰:「陳仲子豈不誠廉士哉?居於陵,三日不食,耳無聞,目無見也。井上有李,螬食實者過半矣,匍匐往將食之,三咽,然後耳有聞,目有見。」
匡章對孟夫子說:「我們齊國的陳仲子,應該算是個廉能的人吧?他住在陵(皇族墳墓區),三天沒有吃飯,耳朵失去聽力,眼睛失去視覺,井邊有李樹,李子已經被蟲子吃掉了一大半,他爬著過去吃了李子,吞了三口,才恢復耳朵與眼睛的能力。」
孟子曰:「於齊國之士,吾必以仲子為巨擘焉。雖然,仲子惡能廉?充仲子之操,則蚓而後可者也。
孟夫子說:「在齊國的高知識份子裡,我必須把陳仲子看作是出眾的人物,雖然如此,陳仲子他能算是廉能的人嗎?如果要衡量陳仲子的操守,就必須以蚯蚓為標準來評斷。
夫蚓,上食槁壤,下飲黃泉。仲子所居之室,伯夷之所築與?抑亦盜跖之所築與?所食之粟,伯夷之所樹與?抑亦盜跖之所樹與?是未可知也。」
因為蚯蚓,向上是吃枯葉土壤,向下喝地下水;可是陳仲子的房子,是清貧的伯夷等級的呢?還是大貪官盜跖等級的呢?所吃的食物是伯夷種植的,還是大貪官盜跖種植的?沒有人知道。」
曰:「是何傷哉?彼身織屨,妻辟纑,以易之也。」
匡章對孟夫子說:「這有什麼關係?只要是他親自編草鞋,妻子親自紡織,拿去換生活所需啊!」
曰:「仲子,齊之世家也。兄戴,蓋祿萬鍾。以兄之祿為不義之祿而不食也,以兄之室為不義之室而不居也,辟兄離母,處於於陵。
孟夫子說:「陳仲子,出身齊國的世家貴族,他的哥哥是『戴』,每年的薪水有上萬鍾(超級權貴階級);陳仲子認為他的哥哥的薪資所得都是不義之財(像國民黨的黨產),所以不肯同流合污,也因此不想跟哥哥住在一起。所以避開哥哥,遠離母親,自己去住在『陵』的地方。
他日歸,則有饋其兄生鵝者,己頻顣曰:『惡用是鶃鶃者為哉?』他日,其母殺是鵝也,與之食之。其兄自外至,曰:『是鶃鶃之肉也。』出而哇之。
有一天他回哥哥家,正好有人送一隻活鵝給他哥哥,就皺眉說,為什麼需要吃這種發出怪聲音的食物呢?過幾天,他的母親殺了鵝來吃,陳仲子跟母親一起吃,他的哥哥正好從外頭回來,就說『這是發出怪聲音的動物的肉啊!』陳仲子就出門嘔吐掉(裝模作樣)。
以母則不食,以妻則食之;以兄之室則弗居,以於陵則居之。是尚為能充其類也乎?若仲子者,蚓而後充其操者也。」
來路不明的東西,母親給的就不吃,妻子給的就吃;來路不明的資產,哥哥的房子就不住,卻住在皇族墳墓區(其中也有許多敗類權貴)。這樣能算是清廉的那一等級的人物嗎?以陳仲子而言,學習蚯蚓之後,才能算是真正清廉的人。」
李鈞震:
1. 陳仲子的生活能力、經濟獨立能力不如楊朱;他的行善能力、愛護眾生的能力,遠不如墨翟;又不能做到兄友弟恭、父慈子孝、學而時習之……。
2. 其實孟子不見得多厭惡楊朱派、墨翟派的言行,只是那些思想一般人並不容易做到,庸才學了容易變成「說大話」,或言行不一,長久下去一定會造成浮誇不實的社會風氣。
3. 對於權貴階級而言,第一重點是不要犯法;第二要確實地默默行善、為善不欲人知,不要作秀;第三要努力不斷的改善政府官員的行政效率,以保障人權與百姓的生活品質;第四,要養成終生多元學習的生活習慣;第五,要守信用,要說到做到,要嚴以律己寬以待人。
4. 台灣的政客,絕大多數無法做到「守信用」,言行禁不起大學教科書的檢驗,因此大都是擅長做表面功夫的偽君子,品德糟糕。
參考資料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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