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際花盛衰記

巴爾札克啟迪5

李鈞震10.13.2008

1.     人的舉止，可以說明他的身分、職業，說明人從何而來，以及來此的目的。所有的國王、權貴，都喜歡知道事情的內幕，喜歡了解百姓看見了會目瞪口呆的那些事件的真正原因。

2.     這些熟知巴黎腐化墮落的老資格，都有過人的才智，各有不同的職銜。他們受人腐蝕，又腐蝕別人，各個懷著狂妄的野心，習慣於對一切做出假設，對一切進行猜測。

3.     其實，皇宮豪宅猶如監獄。殺人犯、竊賊以及監獄裡所有的囚犯，並不像人們想像的那樣可怕。除了極少數的例外，那些人全是膽小鬼，這大概是由於他們心裡終日惶惶不安的緣故。他們不斷盤算著如何偷竊，而偷竊要求他們使出渾身解數，全神貫注，過度消耗他們的精力，因此，他們在這些意志所及的激烈活動之外，就變得十分遲鈍。

4.     住在皇宮裡的人，所犯的罪並不比在監牢的人少。所有這些機智、能幹的犯罪者，手腳俐落，目光敏銳，感覺靈敏，猶如野人一般，他們只有在做案時才變成幹壞事的英雄；犯罪之後，他們開始感到侷促不安，因為，他們需要藏匿贓物，猶如在貧窮潦倒之時一樣不知所錯，不僅如此，他們還像分娩不久的婦女一樣衰弱。

5.     社會，是一個泥坑，我們得站在高地上。這個骯髒的泥坑，甚至會成為戰場，在戰場上，為了不被人殺，而不得不殺人，為了不受人騙，而不得不騙人，把感情與良心通通丟開，戴上假面具，冷酷無情地玩弄人，神不知鬼不覺地去獵取富貴與權力。

6.     人們把禮儀，看做是上流社會最可怕的法律，對它敬而生畏，但是，它至少把野獸化妝得比較好看。